我今天心情好,不想与它贫嘴,笑道:“好啊,改名了告诉我。”
那女人又说:“我是楚灵儿啊!”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珠子骨碌碌滚到了桌下……
前情回顾
01我生下怪胎
02漂亮的首饰里,藏着美人的冤*
01
那女人又说:“我是楚灵儿啊!”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珠子骨碌碌滚到了桌下……
十年来,我未曾见过娘亲,府中之人对其讳莫如深,甚至连画像都不曾留过一幅。据说是怕我爹见了伤心,谁也不敢提起。
只有照顾我长大的落羽阿姨被我磨得没法子,稍稍透露:“你娘是个罕见的美人儿。”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她是*,好可怕。”
另一个说:“齐欢,你别怂行不?她可是你亲娘,你不是想她想了十年吗?”
后者战胜了前者,我转过身去。
茫茫白雾中,一个女人的身形渐渐清晰。她一身盛装,打扮得很是华丽,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
脸色微白,五官平庸。
这绝不是我娘。
听说,有的*怪会冒充你最思念的人,乘机要了你的命。
我着急地大喊:“黑子,黑子……”
女人盈盈一笑,杏唇微启:“欢儿……”
我毕竟年纪小,突然遇到这种事,不知所措。慌不择路地逃跑,碰翻了桌上的油灯。油灯倒在桌上,引燃了一叠宣纸、几本书。眨眼间,火势便烧旺了。
我被火焰包围,带了哭声:“黑子,黑子快来救我。”
女人收起了笑脸:“没用的,我设了结界。”
横竖都是死,我破口大骂:“你这个丑八怪,好意思冒充我娘?”
女人眉头一挑,斥道:“好个没礼貌的孩子,竟然出口伤人!我何时说过我是你娘?”
这回轮到我愣了。
02
女人看起来并没有恶意,释放阴气帮我灭了火:“我没有骗你,我是楚国公主楚灵儿。我与你娘,有着很深的渊源。你想知道吗?”
少年总是好奇,我太想知道了,于是点了点头。
女人挥了挥手,眼前出现一道幻境。
幻境里,少儿不宜。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脱了衣服,虎吼一声扑向蜷缩在一角的宫女。眼见就要得手,宫人在外边喊:“淑妃娘娘到。”
老头身子一抖,像一株蔫吧的青菜。淑妃进来,瞧见这副春景,气得七窍生烟:“皇上,这些年进入后宫的姐妹还少吗?不管您是纳御使大夫的女儿、礼部尚书的侄女、大司农的外孙女,臣妾都没有意见。可她只是个卑贱的宫女,与她互称姐妹,那是对臣妾的侮辱,更是对臣妾娘家的侮辱!”
最后一句,犹如当头棒喝。
老皇帝瞬间清醒,说:“爱妃来得正好,此贱婢勾引我,任由爱妃处置。”
淑妃嘴角勾起,招来几个小太监。
那宫女低着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一块木头般,任由太监拖曳。经过门槛的时候,不经意地抬起头来。
她长得可真美!
眸子里却是清冷一片。
这一夜,圆月高照,浮云铺满天际。她的长发间,漏出一地破碎的月光。
03
场景切换,绝色女子换了身粗布衣裳,拿着把刷子,正在刷恭桶。
一层一层的恭桶,叠得有三人多高。她抬起袖子,擦了把汗。
有人走过,故意踢了一脚。层层叠叠的恭桶滚落下来,差点砸到她的头。好不容易躲开,手指被人踩住。
那是几个太监宫女,以折辱她为乐。
一个身着宫装、满头珠翠的人经过,怒斥:“好一帮刁奴,不去干活,在这里欺负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楚灵儿的女*。
刁奴们作鸟兽散。
楚灵儿问:“你叫什么名字?”
绝色女子答:“洗月。”
楚灵儿沉吟道:“人美,名字也好听。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又说:“你别怕,母妃是母妃,我是我。我初次见你,就觉着亲切。”
有了楚灵儿罩着,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洗月。
淑妃听闻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灵儿对洗月是真的好,时间一长,培养出了感情。
一日,洗月正给楚灵儿梳头,楚灵儿看着镜子,说:“洗月,你长成这个样子,偏没有对等的身份地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聪明如洗月,一下就猜到了:“公主要去哪里?”
楚灵儿轻轻一叹:“洗月,我要去和亲了。”
洗月的手一顿:“淑妃恩宠隆重,求一求皇上,也许……”
楚灵儿凄楚地笑:“母妃那样跋扈,父皇早就看她不爽,此番以国事为由,正好挫一挫她的锐气……”
04
和亲路上,风沙茫茫。
洗月端给楚灵儿一碗粥。
喝毕,楚灵儿倒下。洗月迅速与之对调衣裳,蒙上面纱,然后叫人将她丢下马车。
和亲队伍远去,躺在地上的楚灵儿睁开了眼。
她自由了,拿着司南朝着一个方向跑。
暮霭沉沉,星月无边。
她从日出跑到了日落,鞋子也跑丢了。光着一双血迹斑斑的脚,踉跄在寒风里。终于,她在风沙尽头,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脸。
那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伸开双臂将她揽在怀里。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
她喜极而泣,双肩微微颤抖着:“陆重,我按照你的方法逃出来了,那假死药果然有效,瞒过了所有人。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
后面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叫陆重的男子在她后脑勺重重一击,将她埋进了沙子里。
奇怪的是,埋的时候,他在地上插了几根桩,绑了几根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时光匆匆而逝,一眨眼就是两年。
沙子流动,女尸浮现。过路的商队挖了女尸肚脐眼里的珠子,当了一大笔钱。后来,这珠子辗转落入我皇爷爷之手,之后一直呆在皇宫里。
易嫁真相全部在此。
楚灵儿被陆重辜负,怨念很深,又兼那天天生异象,扫把星划过苍穹。楚灵儿的*魄,便被禁锢在了珠子里。
她说:“欢儿,我与你娘姐妹一场,你能否看在她的面子,帮我找到陆重。”
我暗戳戳地想:我娘当你是姐妹,你却未必。她为了你的幸福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你却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了她的幸福。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娘嫁给了我爹。
05
但她毕竟是个女*,我多少有些害怕,此时与她翻脸,很不明智,便道:“陆重是谁,该怎么找?”
她温柔地笑笑:“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我有些迟疑。
她乐不可支,颊边攒出两个动人的梨涡,给平淡惨白的脸带去几分颜色:“你这小*,疑心病挺重。我若要取你性命,何必与你说这么多?”
我想想也是,乖乖过去。
她对着我的耳朵说话,耳畔刮起一阵凉风:“陆重是楚国鸿胪寺卿陆品之子,精通诗词和音律,常入宫中教导礼乐。他的长相很是好记,左耳朵上长了三只小耳朵。”
我心中闪过无数疑问——皇爷爷最恨别人欺君,受此大辱为何秘而不宣?我大齐奇珍异宝无数,怎会对一颗珠子如此重视?
还没想明白呢,耳膜嗡嗡地震动。
楚灵儿竟然伸出湿滑的舌头,往我耳朵里钻。
黑子说过,人的七窍皆有*魄驻守,楚灵儿这个妖物,分明是想攫我*魄夺我肉身。求人不如求己,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情急之下,想起黑子教给我的护心咒,可是浑身酸软,怎也使不出来。
绝望间,耳畔响起一阵狂野的狗吠。
狗吠声所到之处,皆是春天。
春天,带给人生的希望。楚灵儿脸色大变,化成一缕烟钻回了珠子里。
看着那一团熟悉的、毛茸茸的、油光发亮的黑色,我激动得哭花了脸:“黑子啊,你咋才来,你若晚来一步,我小命不保……”
黑子无语地哼哼:“谁叫你平时偷懒,我教你的东西,都没好好学,活该!”
它绕着那珠子看了好久,凝重道:“这东西不祥,还是还回去吧。”
06
我擦一把泪:“咋的?连你也制不住她吗?”
黑子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发出不悦的低鸣声:“齐欢,你瞎了吗,没看见她一听到我的叫声,就夹着尾巴逃了吗?”
看在它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与它辩论“不是所有生物都有尾巴”这个高深的命题,谦虚问道:“那为何要还回去哩?”
它看我的眼神仿佛看着智障:“此物牵扯甚广,万一宫中发现失窃……”
对哦。
我决定听它的话,明日一早就寻个由头将珠子还回去。
可惜,天刚蒙蒙亮,一队禁卫*就来到府上做客。
领头的是司天监管勾,手中拿着个乌漆嘛黑的仪器,对着我爹略一行礼,肃然道:“宫中丢失重要财物,下官起卦一算,发现您府上正东方位有异。”
王府正东边,是我所住的玉院。我爹一张脸黑到底,有心护我,却被禁卫*拦住。
司天监管勾从我房里搜出那颗珠子,摊给我爹看。
我爹年轻时上过战场,面对二十万敌兵都不曾眨眼。此刻却面色大变、浑身发颤,当即抡圆了胳膊,扇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我被打得半边耳朵有了一瞬间的失聪,嘴角一道鲜血汩汩流下。
脚下土地被染成猩红一片,像野地里长了丛蜀葵花。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第一次打就下了狠手。
我解释:“爹,我不想的……”
他没有理我,以王爷之尊哀求一个小小的管勾:“小女不懂事,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管勾无奈摇头:“这事下官做不了主,王爷不若去求求圣上。”
他拍了两记手,便有禁卫上前将我擒住。
我怕得慌,问:“你们带我去哪?”
管勾作了一揖:“郡主得罪,且随下官去天牢一趟。”
锃亮的铁链子套上身,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我终于知道自己闯祸,回头望去:“爹,欢儿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珠子里有*,让我情不自禁地去拿……”
管勾脸色一变,塞了团抹布进我的嘴里:“小小年纪,莫要胡说八道!”
我有口不能言,委屈地瞧着我爹,眼泪一串一串掉下来,糊了满脸。
爹犹犹豫豫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冲过来抱着我:“欢儿你别怕,爹一定会救你!”松开我,对管勾说:“欢儿从小没吃过苦,狱中莫要为难她。我知道皇兄想要什么,依他便是!”
管勾满意地笑笑:“王爷想通了便好,下官等您的好消息。来人呐,将郡主带走!”
-第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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