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今年已经80岁高龄，最近不幸感染了流感，持续高烧不退，身体状态堪忧。他的小儿子和媳妇带着两个孙子去参加大学的开学典礼。而他的大儿子一家则被孩子们邀请出去度假。因此，李医院检查身体。
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询问了解病情后，他还接受了几项必要的检查，这让他感觉相当疲惫。医院使用了许多智能排队系统，李老头对此并不熟悉，还得向旁人频繁询问才得以顺利完成检查。
拿到检查报告后，他总算见到了医生。医生看了报告，皱眉问道：“老先生，您的家人怎么没陪您来？”李老头笑着回答说：“小儿子全家去送孩子上大学了，大儿子他们出去旅行了，女儿不在本地。”医生听后感叹道：“您真是幸福呀，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出行，或者去大学看看孙子呢？”李老头笑答：“哎，我这岁数了，行动不便，吃的也不香，还是不给孩子们添麻烦的好。”
医生接着开了药方，叮嘱他：“老先生，我给您开了些药，您记得按时服用。还请您留下一个孩子的电话，万一有事我们好联系他们来取药。”李老头突然变得严肃，担忧地问：“医生，我这病是不是很难治了？我这年纪，也算是活得够长了，您直说没关系，我还能做好后事的准备。”医生犹豫了一会，在李老头坚持下，才告诉他：“老先生，确实病情有些严重，但是完全有治愈的可能，只要您好好治疗，还能享受美好的生活。”
尽管李老头表面上看似轻松自若，实际上他内心十分不安，远非他口中的那般泰然。
他一回到家便取出几只鸡蛋，忙不迭地炒了起来，同时也炸了一些花生，取出存放已久的半瓶酒，独自一人开始用餐。
多年来，为了抚养三个孩子，他一直节衣缩食，鲜少沾口鸡蛋，对花生米更是从不沾油，但今日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决定一次尽情享受，好好地吃上几个鸡蛋，炸些花生米。
不觉间，李老头酒喝得有些过，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躺下，喃喃自语道：“老伴儿，稍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你这个福星，轻松地留下我一个人扛下所有，自己先一步走了，为了抚养三个孩子，我吃尽了苦头，转眼间近40年过去了，现在我也快到时候了。”
“这把年纪的我，也算是走到尽头，再也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了，面对这绝症，我决定不再治疗。”
说到这里，李老头渐渐沉沉睡去，他心里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在孩子们的陪伴下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那该是何等的幸福。
次日清晨，李老头还是苏醒了，醒来后他还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摇头一笑，觉得自己确实是年岁已高，连这点酒量都扛不住了。
他煮了一碗素面，奢侈地加了一个鸡蛋和一些青菜，这样的早餐对他来说，已经非常奢华了。
餐后，李老头寻找到自己的银行卡，前往银行取出所有存款。回到家中，他从房间的每一个隐秘处将之前藏好的钱都搜集起来，接着开始逐一清点。
呵呵，李老头感到非常愉快，居然发现有超过元，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原本他以为能有元已经很好了。
他取出一张纸条，用一支短小的铅笔开始书写：“孩子们，爸爸患上了绝症，医生告诉我病已经到了中期，爸爸选择不接受治疗，我已经80岁了，觉得已经足够。爸爸年纪大了，已无法再做力所能及的工作来帮助你们，也不想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爸爸将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部清点了一遍，总计有多元，所以我决定，三个孩子每人分得元，余下的钱爸爸打算用来享受余生，好好的吃吃喝喝，度过余下的日子。孩子们，爸爸离开后，不要为我感到悲伤，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李老头将写好的遗嘱折叠好，和元钱一起放入一个小包内。
做完这些后，李老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是昨晚那场酒席让他彻底想开了。虽然随着年岁增长，他变得更加珍惜生命，不愿放弃世间的每一天，但若日子总是伴随疾病的痛苦，他宁愿选择这样轻松地离开，这也许是他此生的完美收尾。
他已决定不再出摊。虽然李老头已年届八旬，但在未患病前，他一直在广场上摆摊卖气球，生意还相当不错，没有这份收入他也不可能有元的积蓄。
李老头手持小板凳，前往门口的老友们那里，希望能与他们共度美好时光，聊聊近况，享受阳光的温暖。午餐时间，他计划再去品尝一次那家门口的红烧肉。
那份红烧肉曾经是老杨隔壁的儿子购买的礼物，给了老杨和他的配偶。老杨坚持要李老头一起享用，李老头不太好意思拒绝，最终尝了两块肉，那个滋味至今仍让他念念不忘。尽管平常他很少舍得吃，但现在手头宽裕了，有了多块，足以让他随心所欲地享受美食了。
这样的思考让他感觉到疾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它迫使他暂停脚步，不必再拼命追求前方的目标。否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可能还在考虑如何赚更多的钱来为自己的晚年和减轻孩子们的负担积攒资金，而不会去想这些钱能否真正用于自己的养老。
人类的思维确实奇特，总是想着赚更多的钱，为未来做更多的准备。但到底何时是那个“未来”，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等到那一天呢？
随着老友们的谈话越发热烈，聊着各家的事情，李老头感到非常愉快。回想自己的一生，像这样的美好时光真的很少。如今，他决定好好享受生活。
他邀请老杨一同去享用红烧肉。两人还点了一份肚丝汤和一盘水煮菜，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已经不太能吃得动油炸或过硬的食物了。
两位老人慢慢品尝美食，依旧是那熟悉的美味。这一次李老头自掏腰包，可以尽情地吃。
他们在餐馆那热闹的氛围中，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饭后，他们一同回到家中。李老头看着自己租住了将近20年的房间，心里想着，或许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迎来新的主人。
决定小憩片刻的李老头，打算午休过后，去广场上走走。
李老头夜里难以入眠，心里浮现出许多往事，那些平时忙碌得无暇顾及的回忆。
他与他的伴侣都曾是工厂里的普通职工，婚后育有三名孩子，家庭本来生活稳定，相处融洽。
然而，自从小儿子出生之后，他的妻子坐月子未能恢复好，从此身体便一直虚弱，医院治疗，却始终未能找到彻底的疗法，不得不持续服药。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家庭的经济压力也日益增大。
到了他45岁那年，妻子病重去世，留下他独自抚养年幼的三个孩子，生活异常艰难。
他们居住的工厂家属区是由连排的单层平房组成的，为了增加家庭收入，他在自家后院养起了两只猪，下班后常去割猪草。
尽管养猪多年，他们家里除了过年时买上两斤肉包饺子外，平日里几乎不曾吃过肉。
之后，他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工资有了明显提升。虽然需要负担三个孩子的学费，家庭状况也逐渐有所好转。
大儿子高中毕业未能考入大学，尽管他力劝复读，但孩子坚决不肯，这让他气愤至极，一时冲动下打了孩子一顿。
那孩子不愿继续求学，也无正经事做，整日与人闲逛。某日，他得知孩子的一些玩伴被警方逮捕，这让李老头感到极度恐慌，担心孩子走上歧途，毁掉自己的未来。
他试图与长子进行沟通，但长子显得不耐烦，反问他没有工作应该做什么，还坚决表示绝不会去摆地摊卖东西。
李老头尽管多次劝说，但老大始终不同意，一气之下提出要到外地去找工作。李老头对此十分不放心，因此他决定提前退休，将自己的职位让给老大，让他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而自己则可以另谋出路，这样心里也更安稳。
在李老头申请提前退休时，因他是副主任且能力出众，单位的上级原本是不同意的。但在他解释了家庭的困境后，上级也只好同意了。那时候工厂生意非常好，通常是不会轻易接受新人的，但最终李老头成功将职位转给老大，并自己提前退休了，这导致他的退休金相对较少。
老大接替工作后，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李老头则购买了一辆二手的三轮车，开始批发冻货，在住宅区附近销售。由于当地气候寒冷，冻货能卖上半年时间，剩下的半年他便转卖水果。尽管这份工作非常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常常冻得眉毛上挂满霜，但仍能确保孩子们的生活无忧。
随着老大找到了工作，他也变得更加稳重，每天努力工作，而老二的学业表现出色，高中毕业后考入了一所重点大学，这让李老头非常高兴，遇人便笑。为了庆祝老二的成功，他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在院子里摆放了两桌，邀请亲朋邻居一同庆祝。家里有了一个大学生，确实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
送老二去大学的时候，老大在工厂认识了一位女孩，两家人决定让他们结婚。这让李老头感到为难，因为他挣的钱要供老二上大学，而且老三也上高中了，他实在是买不起房子给老大。老大对此表示理解，告诉父亲不必过于担心，他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任务已经完全交给我了，从此往后的生活我得自己撑起来。
对于李老头来说，这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心痛，他总觉得自己对孩子的帮助太有限。
长子终于买下了一套平房，部分资金是他媳妇家里出的，他自己也积攒了一些，加上向同事借的款项，李老头也添了一把力，他们终于买好了房子，并且举行了婚礼。
那会儿李老头也刚好五十岁，但日常在严寒中工作，脸部皮肤因冻得发红变得暗沉，显得老态龙钟，因家里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已无人向他提起再婚之事，毕竟谁都不想跟他共同承担这份艰苦。
李老头将自己赚来的钱，留足了自己和次子的伙食费，其余的都邮寄给了在学校的女儿，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受困于经济问题而影响学业。
三儿子高中毕业后，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被一所技校录取，他对此感到很满意，心想孩子掌握了一技之长，此生便无忧了。
女儿在大学本科毕业后继续深造，考取了研究生；而三儿子也在技校毕业后进入了同一工厂工作，李老头仍旧每日在市场摆摊。
女儿完成研究生学业后，获得了一所大学的教师职位，李老头因此不再为老二担心，不久她便与一位同校老师恋爱并步入婚姻的殿堂。
两个孩子婚事都已落定，李老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现在只剩下次子一人。然而那时，他们工厂的经营状况走下坡路，导致大儿子和次子均被裁员，李老头非常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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