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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可爱的她又回来了。


  


  蓁蓁开学那天早上,我们因为谁送蓁蓁去学校的问题吵了起来。


  


  她堵在门口说:老公,让我去吧,每次都是你去,我不好意思呀。


  


  我推着她说:没关系,我去吧,我开车,方便一点。


  


  她嘟着嘴说:不要,我去,我上午不忙,你上午不是要开会吗?


  


  我用力推开她,说:没事,我去。


  


  她瞪了我一眼,拉着蓁蓁的手说:崽,你想谁送你去学校?


  


  蓁蓁瞄了我一眼,没说话。


  


  她说:那你拉着谁的手,谁就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蓁蓁想松手,她强行把他拉到怀里,说:看到没?还是妈妈最亲。


  


  下午接她下班的路上,她笑着说:老公,你今天没去学校损失了一个亿。


  


  我说:怎么了?


  


  她说:好多像我这么漂亮的妈妈呀……


  


  我忍不住想笑。


  


  想到以前每次去学校,我们都会相互推诿,我说她没有责任心,她说我没有担当,现在两个人却抢着去学校,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最近她不仅恢复了可爱的一面,还变得越来越勤快了。以前她做点家务,就会像小孩子一样走到我面前邀功,似乎她做事情都是为了讨我喜欢。我总是批评她,说如果你做事情是为了我,那你迟早会打回原形。我希望你变得有家庭责任感,是为了我们的家,不仅仅是为了我。


  


  最近她改变了很多,做事情都是默默地做,做完了什么都不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昨天晚上,我在厨房炒菜炒到一半,突然客厅的手机响了,我便关了火去接电话了。后来回去一看,她不仅把菜全部炒完了,还把菜端进了餐厅,摆好了碗筷。吃饭的时候,她跟蓁蓁说着话,我时不时看她一眼,总感觉这个女人跟平时的她不太一样。


  


  她看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说:干嘛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笑着说:没,没事。


  


  蓁蓁说;爸,我知道含情脉脉怎么造句了。


  


  我说:嗯?


  


  他说: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含情脉脉地看着妈妈。


  


  我:.......


  


  (2)


  


  半夜醒来,想到一些事情,突然感到很难过。


  


  昨天下班的时候天下暴雨,我站在公司楼下回不去。


  


  娜娜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给我送伞,我说再等等看。


  


  我站在台阶上拿着手机看新闻,善子走到我身旁,说:哥,你没带伞吗?


  


  我瞄了她一眼,说:是。


  


  她说:哥,要不你先送我去地铁站,再拿着我的伞回家?


  


  我看了看周围下班的同事,说:不用,应该下不了多久。


  


  说完我走了几步,把她晾在原地。


  


  过了一会,她又走过来,把伞递到我面前,说:哥,你用我的伞吧,我去马路对面买一把。


  


  我扭过头,说:不用。


  


  她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她把伞收了回去。


  


  我知道,我的冷漠又伤到她了。


  


  自从那天我们在消防通道聊完天,我就再也没有跟她见面了。


  


  每天中午我都要等她下了班才去吃饭,平时上班也尽量不出去抽烟和上厕所。


  


  这几天她一直发短信给我,我都没有搭理她。


  


  那天在消防通道我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今天中午出去吃饭,在路上遇到她跟另外一个前台吃完饭回来。我跟那个前台开了几句玩笑,她一直看着别的地方。那个前台叫我请喝水,我给她们买了两瓶益生菌。那个前台很聪明,拿着饮料走开了。


  


  我递给她饮料的时候,想到她一个人在家过节,说:开心点。


  


  她哽咽着说:好,你也是。说完眨着眼睛走了。


  


  我知道她很难过,其实我也很难过。


  


  看着这个女人瘦弱的背影,我很想冲过去把她拉到怀里抱着。


  


  大雨一直下着。


  


  她一直不说话,我回头一看,她的眼圈红红的。


  


  她扭过头,不让我看。


  


  我怕自己再次心软,又走了几步,走到离她更远的地方。


  


  过了好久,听到她说:哥,我回家了,你小心点。


  


  我没有应她,看着漫天大雨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同事来停车场开车,看到我没有带伞,便把他的伞借给了我。


  


  同事开车走后,我撑着伞在雨中走着,走到马路尽头的时候,回头看到善子刚刚站立的台阶上空无一人,我的内心无比失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3)


  


  善子发给我的短信越来越少了,可能对我失望了吧。我对她的失落感也逐渐减淡,再也不会每天晚上期待她给我发短信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跟善子分手?原因很简单,因为娜娜在改变了。既然她愿意改变,我就不会再去做伤害她的事情。虽然她对此并不知情,但我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持续很多天了。


  


  虽然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好老公了,但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太差。


  


  这两天周末,昨天她带着蓁蓁去她朋友家玩了一天,临出门时反复叮嘱我不要做事情,好好在家里休息一天。下午,我去超市买了一口铁锅。晚上我在厨房开锅,她站在旁边学习。我把锅烧热,拿着一块肥肉在锅里来回擦拭,她突然说让她来操作。我怕烫到她的手,不同意。她嘟着嘴说:老公,让我试一下嘛,你不让我做,我永远都不会。我笑了笑,把手里的肉拿给她。她拨了拨头发,小心翼翼地在锅里操作起来。锅里热气腾腾,我很是担心。毕竟她的手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部位,这么多年我坚持不让她洗碗也是因为此。虽然她平时在生活上总是疯疯癫癫的,但她做起事情来还是很专注。我站着旁边一直看着她的脸,心里爱得不行。


  


  吃完饭,她去洗澡,我在客厅看电视。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她出来,我便去洗手间看了看。只见她蹲在地上给蓁蓁洗毛毯。我说:你干嘛要手洗?她头都不抬,说:太脏了,我先手洗一遍,再放进洗衣机洗。我笑了笑,说:你跟谁学的?她说:跟妈妈呀。我看了一会,便走进去跟她一起洗。洗完蓁蓁的被子,又拿着我们的被子洗了。她累得满头大汗,我叫她去休息一下,她死活不愿意。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我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老婆,辛苦了。累不?她靠在我怀里很是乖顺,说:不累呀,做点事情挺好的。我笑了笑,说:也不要一下子让自己太累了,很容易累垮的。我知道你想做贤妻良母,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她笑着说:好。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忍不住说道:好喜欢现在的你。她说:知道,你最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我一愣,说;我眼神不一样吗?她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你现在是这样看我。我扑哧一声笑了,说:以前呢?她翻了翻白眼,斜视着我说:这样。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她也抱着我笑了起来。我说: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既贤惠,又可爱,爱死你了!她说:老公,我也爱你,你不凶我的时候,我也超级爱你。我紧紧地搂着她,气氛越来越暧昧,我以为即将要发生点什么了,她突然挣脱我,说:时间到了,睡觉!我一瞬间傻了。


  


  (4)


  


  昨天早上带她去超市买菜,我拿了一根莴笋,见周围没人,偷偷把莴笋的叶子摘了。


  


  后来去打称的时候,打称的大姐瞄了我一眼,说:老板,你是第一次买菜吧?


  


  我假装拉了拉领带(其实我没带领带),说:大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姐说:你见过谁买莴笋把叶子摘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说:不好意思,姐,平时都是我家保姆买菜,下次我一定注意。


  


  大姐犹豫了一会,帮我把称打了。


  


  我拉着购物车向收银台走去,她跟在我身后不停地笑,说:老公,想不到你平时是这样买菜的。


  


  我笑了笑,说:现在菜这么贵,这叶子都好几两了,白算重量了。


  


  她越笑越大声,说:老公,你真的笑死我了,去菜市场买菜偷葱,来超市买莴笋把叶子摘了,你买柚子会不会把皮剥了吧?哈哈


  


  我白了她一眼,说:好笑吗?


  


  她笑得满脸通红,说: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出来买菜了,刚刚好几个人看着我,尴尬死了。


  


  我说:这有什么尴尬的,你不知道我老家赶集的时候,经常看见有人为了讲一块钱价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的……


  


  她收住笑,说:真的假的?为了一块钱打架?


  


  我说:真的。不是因为一块钱,而是话赶话,两个人都不服输,一个想买又嫌弃价格太高,另一个不愿意降价就说买不起别买,然后两个人就干起来了……


  


  她瞄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后来买单的时候,她从我身后冲了出去。我叫她,她也不应我。


  


  买完单,我提着一大袋东西去找她。


  


  我说:你跑这么快干嘛?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怕你在超市讲价,跟收银员干起来……


  


  我:……


  (5)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她在我的身边,我却不能跟她说话。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跟善子说话了,昨天晚上她发短信问我:哥,你真不理我了吗?


  


  我没有回复她,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等她的短信。


  


  过了一会,她又发了一条:哥,我好想你,可以跟我说句话吗?一句就好了。


  


  我秒回:干嘛?


  


  她也秒回:你在干嘛?


  


  我说:陪我儿子听课。


  


  她说: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去招惹她了,原谅我好吗?


  


  我没有再回复,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因为那件事情跟她分手。


  


  今天上午,我继续忍着没去抽烟,没去上厕所。


  


  中午下了班,我等所有的同事走了才出去吃饭,出去时,看见她正坐在前台发呆。我没理她,我怕我一说话,她就要跟着我出去吃饭。


  


  等电梯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想了想,走回去拍了拍台面,说:去吃饭!


  


  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我又说了一遍:去吃饭,听到没?


  


  她说:不想吃。


  


  我正要说话,听到外面电梯开门的声音,我看着她等了几秒,说了句“不吃拉倒”,便走了出去,走到电梯口一看,电梯已经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又走了回去,缓了缓口气,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她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啊?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哥,你去吃吧,别管我,我不饿。说完便垂下了眼皮。


  


  我看着她直喘/气,我不想说话了。


  


  这段时间同事请长假了,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每天好累,我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理解我。


  


  她突然抬起眼皮看着我笑了笑,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看着她精致的妆容,我陷入了恍惚状态。


  


  我傻傻地看着她,她带着发光的眼神看着我,眼珠子来回转动。


  


  过了几秒,我回过神来,白了她一眼,说:走了。


  


  走到电梯口,她大声说:哥,我可以跟你一起下去吃饭吗?


  


  我没理她,她跑了出来,走到我身旁,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袭来


  


  我吸了吸鼻子,瞪着她说:别这样好不好?我们这时候下去,楼下一群同事吃完饭回来,别人会怎么想?


  


  她嘟了嘟嘴,说:哦,那你帮我打包吧。


  


  等电梯的时候,她一直站在我旁边。


  


  我不敢再看她,心里怪怪的


  


  突然,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笑着说:哥,我这件牛仔裤好看吗?


  


  我扭过头去,冷冷地说:不好看。


  


  她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那你还盯着看?


  


  我退了一步,说: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说:真的分手了吗?


  


  我咳嗽了一声,说:真的。


  


  她说:那你现在是我的前男友,是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笑了起来。


  


  她走到我面前,说:哥,这两天好想你,要是没有周末多好,我就能每天看见你了。


  


  我瞄了她一眼,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电梯提示声响了,我松了口气,把她推开,说:别挡着我。


  


  走进电梯,转身一看,她已经走了


  


  吃饭的时候,我回想了整个过程,发现我又犯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看到她,不接触到她的情况下,我可以做到不顾一切,什么狠话都能说,但一旦跟她面对面站在一起,我就容易心软。对她是这样,对娜娜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我这种性格是好还是不好,说不好吧,当初要不是我心软,我跟娜娜早就离了,或者说,我们就不可能结婚。说好吧,我又总会为情所困,做不到收放自如,别说现在面对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是以前只跟娜娜或前女友在一起,我都觉得受伤的似乎总是我。


  


  我的性格真的太纠结了,吃个饭把头都想炸了。


  


  我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多想了,我要心狠一点。


  


  吃完饭,我帮她打包了一份盒饭。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她站在前台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扭着头走过去,把饭放到台面上,板着脸说:最后一次。


  


  说完我就走了,走了几步,听到她在身后笑的声音,我又忍不住笑了。


  


  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6)


  


  昨天我上火了,喉咙好疼。


  


  下午下了班,因为要送一个总部的同事去高铁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让她自己坐地铁回家。


  


  她对我上火的事情不闻不问,一直跟我嘻嘻哈哈。


  


  我很烦,但还是控制了脾气,


  


  我说:你回去记得买几个皮蛋,晚上喝粥,我喉咙好疼,吃不了饭。


  


  她笑着说:老公,我没有煲过皮蛋瘦肉粥,怎么办?


  


  我耐着性子,跟她说了一遍流程。


  


  她说:感觉还是不会,要不等你回来做?


  


  我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别逼我发脾气?我现在咽口水都疼。


  


  她笑着说:好好好,我试一下。


  


  我不想说话了。


  


  正要挂电话,她说:对了,家里有皮蛋不?


  


  我说:我们家最近吃过皮蛋吗?


  


  她说:忘记了。


  


  我摇了摇头,说:要买。记得多买几个,皮蛋放很久都不会坏。


  


  她说:哦,哪里可以买得到皮蛋?


  


  我怒了:超市!菜市场!难道大路上有卖皮蛋的?


  


  她笑嘻嘻地说:说不定大路上有呢。


  


  我头疼欲裂,说:你故意气我?


  


  她说:没有,我真不知道。好啦,我研究一下,你开车小心点。


  


  挂完电话,我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了,便闭上眼睛养了会神。


  


  送完同事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打电话给我,支支吾吾地说:老公……我……


  


  当时我听着歌,心情很愉悦。


  


  我说:怎么了?


  


  她说:我忘记买皮蛋了,你买一下呗。


  


  我怒道:你有毛病啊?煲皮蛋瘦肉粥,你不买皮蛋?


  


  她笑着说:我忘记了嘛。我买了好多东西,累死了。


  


  我说:我让你煲粥,你买什么了?


  


  她说:我买水果了呀,你不是喉咙疼吗?多吃点水果,滋润一下。


  


  我不想说话了,我想喝粥,她给我买水果,吃水果能填饱肚子吗?


  


  我开车去菜市场买了皮蛋,又去旁边的药店买了药。


  


  回到家一看,她什么菜都没买。


  


  我说:叫你买的青菜呢?


  


  她说:买青菜干嘛?不是喝粥吗?


  


  我说:不是告诉你买点青菜,把叶子跺碎后放进煮好的粥里吗?


  


  她说:哦,忘记了。


  


  我说:葱呢?也没买?


  


  她说:没买,我记得上次喝粥,人家没有放葱花啊。


  


  我闭上眼睛,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笑着说:老公,要不你去偷一根?


  


  我睁开眼睛,瞪着她。


  


  她嘟着嘴说:好吧,不放葱花又不会怎么样。


  


  我说:是不会怎么样,所以我刚才忍着喉咙疼跟你说了这么多,白说了是不是?


  


  她说:你罗里吧嗦的,谁记得住。


  


  我说:那你跟我说说你回来这么久都干嘛了?


  


  她说:买水果啊,煲粥啊,你不是叫我先煲白粥吗?


  


  我白了她一眼,想到她总算按照我的吩咐做了件事情,心里有些欣慰


  


  我剥好皮蛋,拿小锅去舀白粥,打开锅盖一看,简直气疯了。


  


  只见锅里一锅米糊,饭不像饭,粥不像粥。说是饭,又黏糊糊,说是粥,又没有水。


  


  我绝望了,摇着头说:你真的煲得一锅好粥!


  


  她笑着说:谢谢老公夸奖!


  


  我怒道:赶紧倒了,重新煲!水放多一点,米放少一点!


  


  她收住笑,一脸疑惑:为什么呀?你不是说我煲得好吗?


  


  我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推开她说:算了!我来,你走开点。


  


  她跟在我身后说:你又发脾气!今天对我发了几次脾气了!一锅粥比老婆还重要吗?我请你出去喝海鲜粥,怎么样?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有钱了不起?


  


  她撇了撇嘴,说:对啊,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听到她说这句话,我突然很不高兴。


  


  我洗了米,接好水,回头拿锅盖的时候,她挡在我前面。


  


  我板着脸说:你能滚开点吗?


  


  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眨了眨眼睛,站到了一边。


  


  我背着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没想到最终我还是爆发了。唉……


  


  我不敢再看她,也没有再说话。


  


  她也不再笑嘻嘻,站了一会就出去了。


  


  喝粥的时候,我偷偷瞄了她几眼。


  


  她的表情很平静,既不难过,也不笑。


  


  我找话题跟她说了几句话,想知道她有没有被我那句话伤到。


  


  她的语气始终很平淡,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以她以前的爆脾气,是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可她现在为什么她会如此平淡呢?她是不是对我越来越不在乎了呢?一想到这个,我心里便好慌。


  


  她喝了一小碗粥就进房间了,说她朋友正等着她一起工作。从去年10月份开始,她就跟同行的朋友在其他公司接了些私活,每天晚上会在家里工作一两个小时。前段时间因为怀孕和流产的原因,我叫她不要做了,她还是要坚持。我一直没问她赚了多少钱,之前我离家出走那几天,她说把她存的钱都给我,我拒绝了。


  


  说到事业心,我确实远不如她。以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偶尔会透露过对我不满的情绪,那时蓁蓁刚出生,她在老家同时兼了几份职,我一个人在深圳上班,有些满足于现状。那时我们还没有买房,虽然算不上穷,但离她的预期差很多。有一次她批评我没有上进心,我冲她发了火,说她要是觉得我差,可以离婚去找别人。我说的当然是气话,后来她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我也做了反思,之后两个人一起拼了几年。现在回想起那段经历,我总会想,如果那时候没有她的鞭策,我们也不可能会在深圳落稳脚。


  


  这几天我同事家里出了事情,请了一个月长假,我每天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感觉好累。再加上一直躲着善子,扇子又一直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情绪起伏好大。


  


  她这段时间变得特别好,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能再去伤害她,所以我一直憋着,有时一个人在办公室,我都会对自己发脾气。


  


  吃完饭搞完卫生,我去辅导蓁蓁学习。期间突然想到她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哭,我心里一紧,想到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动静了,便赶紧走到房间去找她。推开房门一看,她正坐在小办公桌前跟朋友连麦说着工作上的事情。她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心里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一直跟朋友聊着工作,似乎忘记我刚才骂她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一对夫妻吵架,那男的一直对着那女的骂骂咧咧,女的没搭理他,后来听到那个女的说:本事没有,脾气倒很大。


  


  想到这里,我突然脸红了,总感觉那个女的说的似乎是我。


  


  我低着头,不敢再看她。


  


  突然听到她说:老公,喉咙还疼吗?


  


  我抬头一看,她已经忙完了,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我拍了拍床,说:过来休息一下。


  


  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摸着她的手说:累吗?


  


  她说:不累。


  


  我说:真不累?


  


  她打了呵欠,说:真的,就是好困。


  


  我抱着她说:那你睡一会。


  


  她抱着我不再说话,一会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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